俄罗斯大规模报复，冲突升级了吗？

10月10日一早，乌通社报道的一连串突发新闻显示，俄罗斯的报复来了。

从首都基辅市中心，到西部城市利沃夫，不断响起爆炸声。人们不禁发出疑问：冲突升级了吗？

乌通社10日一早的报道几分钟一更新：

首都基辅响起爆炸声。

俄罗斯人对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地区进行了大规模导弹袭击。

在利沃夫听到爆炸声，俄军导弹击中了一个关键的基础设施。

首都再次听到爆炸声。面对乌克兰的火箭袭击，泽连斯基要求民众待在避难所。

乌克兰总统办公室主任米哈伊洛·波多利亚克称，通过对和平城市的蓄意导弹袭击，俄罗斯再次展示了“其恐怖主义的本质”，乌克兰需要防空系统、MLRS和远程射弹。

乌克兰国防部长雷兹尼科夫说：“轰炸不会动摇我们的勇气或我们盟友的决心”。当天上午，首都基辅和整个乌克兰都遭到了俄罗斯的大规模导弹袭击。

……

不断传来的事实表明，这是一次涉及乌克兰多个城市的大规模袭击。

最早的袭击发生在当时时间10日8时左右。英国广播公司报道称，乌克兰首都基辅市中心传来至少两次爆炸声，这是数月来俄军首次袭击基辅。

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扎卢日内后来在社交平台上称，俄军向乌克兰发射了75枚导弹，其中41枚被乌克兰防空系统拦截摧毁。

至于袭击目标，乌方公布的图片展示了街道上燃烧的汽车、公园儿童游乐设施边上的弹坑、高楼大厦破碎的窗户。乌克兰内务部部长顾问格拉先科称，其中一枚导弹落在基辅弗拉基米尔大街的一座雕像旁。

乌方所说的民用目标显然不是全部真相。

俄方的说法表明了事实的另一个侧面。

比如格拉先科所说的弗拉基米尔大街的雕像，俄方的说法是，导弹袭击了乌克兰国家安全局办公室所在的弗拉基米尔大街，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办公室也在附近。

冲突升级了吗？

可以说是。因为此次袭击呈现出以下几个以前没有的特点。

第一，自俄军的特别军事行动开始以来，基辅市中心首次遇袭。而在冲突初期，俄军兵临基辅城下时，也未对市中心的目标进行轰炸。

市中心被袭击的不仅是弗拉基米尔大街上的乌国家安全局大楼。据基辅市长克里琴科说，爆炸发生在首都舍甫琴科区，那里是基辅市中心的一大片地区，既包括历史悠久的老城区，也包括几个政府部门的办公地，还有一些城市的主要地标。

而且袭击发生的时间也正是从上班早高峰时开始的。

“俄罗斯故意选择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目标，是想造成最大的破坏。”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说。

西方媒体称，10日早晨的袭击使基辅居民几个月来首次回到防空洞，该市的地铁系统停止服务，并使这些地铁站再次成为避难所。

虽然空袭警报器在乌克兰多个城市持续不断，但在基辅，人们习惯了平静，许多乌克兰人开始无视战争危险，继续他们的正常生活。但周一早上这一状况发生了变化。轰炸在早高峰时段袭来，在基辅国立大学附近撞击的车辆中，至少有一辆似乎是通勤小巴。

一些具有象征意义的地标也可能成为打击目标。基辅市中心的一个地标——被称为克里琴科桥的人行天桥也受到袭击。乌克兰内政部长顾问分享的视频显示，这座桥显然是目标，因而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俄罗斯媒体10日也评论称，俗话说，“你现在的生活永远不会一样”，今天，乌克兰就开始了一个新的存在阶段，基辅市中心变得不再安全，巡航导弹直接飞入首都市中心。基辅人在城市中奔跑，躲在地下室里……。很明显，克里姆林宫早先采用的“不打击大城市”的政策已被撕成碎片。

第二，对多个城市、特别是中西部关键大城市基础设施的袭击规模空前。

以前，俄军即使用导弹打击利沃夫、日托米尔这些地区，也主要针对军事目标，很少专门打击通讯、电力等基础设施。但这次情形发生改变。

在西部城市利沃夫，市长安德里·萨多维伊表示，俄军导弹袭击了“一个关键的基础设施”，导致该市部分地区停电，三分之一的红绿灯不亮。电力供应不足进而导致城市热水供应中断。该市一直是许多人逃离东部战斗的避难所，被认为是安全的大后方。

东北部城市苏梅的官员表示，在导弹袭击后，整个地区停电。 哈尔科夫被击中三次，市长伊霍尔·捷列霍夫说。袭击摧毁了城市的水电供应。

在第聂伯罗市，有西方记者看到多人在该市郊区的一个工厂遇难，市内的一座电信大楼被击中。 

泽连斯基在他的电报账户上说，俄罗斯“正试图摧毁我们，把我们从地球上抹去”。

“乌克兰的顿涅茨克化今天从基辅开始”，有俄罗斯媒体评论说，乌克兰城市因对俄罗斯的恐怖袭击而遭受大规模导弹袭击。俄军的“报复性打击”降临利沃夫、捷尔诺波尔、伊万诺 - 弗兰科夫斯克、罗夫涅、赫梅利尼茨基、日托米尔和敖德萨的关键基础设施。可以说，这是第一次，西乌克兰被沉重打击。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冲突也可以说没有升级，因为特别军事行动的性质并没有发生变化。

此前，俄罗斯有分析猜测说，普京可能宣布把特别军事行动升级为“反恐行动”，甚至有分析可能宣战的，但实际并未如此。据报道，俄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说，基辅遭袭是俄罗斯特别军事行动的一部分。

俄罗斯国防部周一发布消息称，周一使用高精度武器对乌克兰进行大规打击的目标已经实现。所有指定的目标都被杀伤。

当天晚些时候，普京在俄联邦国家安全会议上发表讲话，证实俄罗斯军队今天“用远程精确武器对乌克兰的军事设施、能源和通信目标进行了大规模高精度远程打击”。他表示，如果基辅继续对俄罗斯实施恐怖袭击，莫斯科将予以严厉回应。

这些表态实际是在说，10日的大规模袭击是对克里米亚大桥被炸的报复，此轮的报复已经结束，不会成为常态化的袭击模式。未来如何行动，要看基辅的动作。

俄军没有升级冲突，有其不得已的苦衷，俄军不得不行动，否则难以安抚国内民众。但俄军的部分动员还未完成，前线兵力不足的困难并未解决。俄方希望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控制战局进展，不愿被意外的事件打断。

然而，西方及其支持乌克兰，未必肯让俄方按计划行事。特别是这一轮远程打击，虽然规模很大，但其投入产出比有待评估。俄媒自己都说，由于乌方严格的军事审查，实际的效果不得而知，没有证据表明乌国家安全局和乌克兰国防部的建筑物被击中，也没有为人熟悉的地标遭破坏。从军事上，对整个战局的实际影响有限。一句话，俄军此次行动很难对乌形成震慑，乌方未来肯定会有更多行动，试图打击俄军士气。

这才是真正的危险所在。俄军此次轰炸已经创下不少先例，乌军也不断创造先例，双方的打击范围和打击手段在一个个“先例”之下不断扩大，很可能有一天会升级为更惨烈的战争。

希望双方多听听中国的立场：重要的是各方坚持对话谈判的方向，共同推动局势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