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美外长会面40分钟:未联合露面 布林肯称会谈坦率

12月2日，俄外长拉夫罗夫与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在瑞典举行约40分钟的会晤。双方未就乌克兰问题取得进展，但强调外交沟通的重要性。布林肯还称，美国总统拜登与俄总统普京的第二次会晤可能很快举行。

分析认为，从近期活动和强硬表态来看，北约和俄罗斯的“黑海角力”确似激化。但综合多方因素来看，“黑海角力”引发地区安全拐点甚至导致“热战”的可能性极低。眼下，俄美有通过元首外交管控分歧的需要，但两国关系发展仍将受结构性因素制约。

北约外长会的延续

11月30日，布林肯在拉脱维亚参加北约外长会，主要议题是西方最近炒作的俄军在乌克兰边境集结、可能“入侵”基辅。12月2日，布林肯访问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参加在那里举行的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部长理事会会议，其间与拉夫罗夫会面。

俄《独立报》认为，欧安组织会议实际上是北约外长会的延续。美国正伙同欧洲盟友对俄发出严厉警告，以“沉重代价”相威胁。

在北约外长会上，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警告，俄如果再次对乌使用武力，将面临严重的经济和政治制裁。他希望俄与北约对话，重返北约—俄罗斯理事会。

布林肯则在北约外长会上表示，美掌握俄对乌“攻击”计划的“证据”，称北约可能采取该组织“过去一直避免使用的高强度经济措施”。他并未说明具体有哪些措施，不过观察人士认为，在德国政府换届、俄德“北溪—2”天然气管道项目等待德国监管机构批准之际，美国可能以此做文章。

《独立报》指出，会议期间，北约对乌克兰的安全承诺模糊，没有明确保证“保护乌克兰”。相比之下，布林肯的声明激烈，一些措辞甚至能够理解为北约可直接军事干预乌克兰。为了缓和紧张局势，俄美外长有必要通过会面，进一步明确立场、寻求构建战略稳定框架。这也成为此次会议的看点。

两国外长对话之际，地区局势仍旧剑拔弩张。俄罗斯外交部1日说，乌克兰正在强化乌东部军事力量，已经向当地部署乌全部兵力的一半。美国及其盟友则加码对乌克兰的装备和物资支持，抓紧在地区的军力部署和调动。

会谈有助防止局势失控

拉夫罗夫在会晤时强调，包括美国在内的北约无视俄合理关切、在紧邻俄边界地区部署军队并将乌克兰拖入美国的地缘政治游戏，将产生极其严重的后果，迫使俄采取回应措施。

但他也指出，美方一再表示愿意在不破坏“诺曼底模式”的情况下恢复与俄罗斯的单独对话渠道，俄方“有兴趣共同努力解决乌克兰危机”。

拉夫罗夫说，相较于对抗，俄美有另一种替代选择，即在俄罗斯的西部边界地区构建长期安全保障。12月1日，普京曾呼吁制订具体协议，通过法律形式防止北约东扩、在俄边境附近部署武器。

布林肯则继续以“高昂代价”等措辞警告俄方。但他同时表示，只有通过外交手段才能避免俄乌之间可能发生的冲突，美国愿意为双方关系缓和发挥作用。他还说，拜登和普京可能很快就会直接对话。

外界注意到，两位外长在会后没有联合露面。《卫报》称，短暂的会谈时间表明，取得突破的可能性很小。不过，布林肯称会谈“直接、坦率”。

美国国务院一名高级官员表示，外长会“冷静而专业”。尽管会谈并未给双方指明“具体的前进道路”，但俄美同意继续进行外交对话。《纽约时报》认为，谈判几乎没有产生实质性成果，但有助于防止俄美紧张局势失控。

黑海角力“闹而不爆”

分析认为，北约和俄罗斯在黑海海域的军事角力近期明显加剧。各方存在多元化的战略诉求。

对美国而言，推动北约集体行动是凝聚“反俄”价值观和设置“遏俄”议程的重要工具。黑海作为俄罗斯西南腹地与克里米亚问题的核心区，自然成为北约对俄遏制的前沿地带。

对欧洲而言，需要通过推动北约军演常态化，来对冲俄罗斯在经济、能源、信息等非军事领域的所谓“混合战争”威胁。

对俄罗斯而言，希望通过强硬行动威慑北约与格、乌等地区国家建立“事实盟友”关系的冲动，阻止美以罗马尼亚为中心组建环黑海“军事集团”。俄力求增强“后苏联空间”相关国家对俄的战略向心力和体系依赖度。

观察人士指出，“黑海角力”引发地区安全拐点甚至导致“热战”的可能性极低。

第一，西方军演和海空侦查等活动既未触及克里米亚问题，也未出现严重违反军事行动准则的情况，更多是进行压力测试与底线试探，局势尚处可控范围。

第二，美俄有对话需求，限制局势进一步升级。如果风险管控失当，不符合俄美构建“稳定和可预测关系”的大局。

第三，俄罗斯与北约现阶段无意突破对方“红线”，仍希望延续“遏制—反遏制”的博弈逻辑。更何况，土耳其、保加利亚等其他黑海国家仍希望在欧洲和俄罗斯之间寻求平衡，不希望地区安全现状遭到破坏。

还有一些专家对“普拜会”做出展望。他们认为，俄美有通过元首外交管控分歧的需要，但两国关系发展仍将受结构性因素制约。

《纽约时报》称，对白宫来说，与俄会谈是防止地缘政治意外的一种方式。这些意外可能会破坏拜登的优先事项——与中国的竞争以及面临无数挑战的国内议程。然而，对美国来说，对俄接触充满风险，令拜登政府受到国内对俄鹰派的批评。

对于普京提出的北约以法律形式确保不进一步东扩的建议，俄军事专家利托夫金称，美国不太可能同意这一要求。俄议员科萨切夫认为，北约正在利用俄罗斯“威胁”来为其东扩政策辩护。

俄国际事务理事会主任安德烈·科尔图诺夫表示，俄美紧张关系与冷战初期颇为相似。双方虽然在军控和安全保障方面有所进展，但不应予以过高评价，因为双方的对立仍然难以消除。俄美对于今后世界发展趋势、国际体系形态等问题所持根本立场不同，且差异越来越明显。以精英阶层为中心的美国社会反俄情绪高涨。“如果俄美摸不清对方将红线设在何处，恐怕会再度陷入无休止的军备竞赛。”（编辑邮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