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部委合力推新规 互联网“弹窗”日趋规范

对于不少互联网用户而言，很多不规范的互联网弹窗信息推送就像“牛皮癣”一样让人防不胜防。而让人们欣慰的是，相关部门对互联网弹窗信息推送领域已关注良久，对这一领域突出问题的管理和专项整治也被提上日程。

日前，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工业和信息化部、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联合发布《互联网弹窗信息推送服务管理规定》(以下简称《规定》)，自2022年9月30日起施行。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有关负责人表示，《规定》旨在加强对弹窗信息推送服务的规范管理，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公共利益，保护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的合法权益，促进互联网信息服务健康有序发展。

在更早之前的8月27日，针对网民反映强烈的移动应用程序PUSH弹窗违规推送、过滥推送等扰乱网络传播秩序问题，国家网信办已经启动了“清朗·移动应用程序PUSH弹窗突出问题专项整治”，聚焦五类突出问题靶向施策，并且明确了六项整改要求。

业内人士普遍认为，在一系列重拳之下，互联网弹窗信息推送领域将得到健康有序发展，PUSH弹窗传播秩序短期内也将实现明显好转。

“弹窗”需适应形势予以规范

近年来，互联网弹窗信息推送服务为用户浏览查看信息提供极大便利，但随着互联网的飞速发展和移动应用程序的广泛应用，弹窗信息推送服务不断出现新情况新问题，需适应形势予以规范。《规定》立足当前实际，紧盯弹窗新闻信息推送、弹窗信息内容导向、弹窗广告等重点环节，着力解决利用弹窗违规推送新闻信息、弹窗广告标识不明显、广告无法一键关闭、恶意炒作娱乐八卦、推送频次过多过滥、推送信息内容比例不合理、诱导用户点击实施流量造假等问题。

据悉，这次三部委联合发布的《规定》共计十条。其中，《规定》明确了什么是互联网弹窗信息推送服务，它是指通过操作系统、应用软件、网站等，以弹出消息窗口形式向互联网用户提供的信息推送服务；互联网弹窗信息推送服务提供者，则是指提供互联网弹窗信息推送服务的组织或者个人。

《规定》提出，互联网弹窗信息推送服务提供者应当遵守宪法、法律和行政法规，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坚持正确政治方向、舆论导向和价值取向，维护清朗网络空间。同时，《规定》要求互联网弹窗信息推送服务提供者应当落实信息内容管理主体责任，建立健全信息内容审核、生态治理、数据安全和个人信息保护、未成年人保护等管理制度。此外，《规定》还强调，互联网弹窗信息推送服务提供者应当遵守优化推送内容生态、强化互联网信息服务资质管理、规范新闻信息推送、科学设定推送内容占比、健全推送内容审核流程、强化用户权益保障、合理算法设置、规范广告推送、杜绝恶意引流等九个方面具体要求。

值得注意的是，在《规定》的第五条中，重点明确了提供互联网弹窗信息推送服务时应当遵守的九项要求。这其中包括不得推送《网络信息内容生态治理规定》规定的违法和不良信息，特别是恶意炒作娱乐八卦、绯闻隐私、奢靡炫富、审丑扮丑等违背公序良俗内容，不得以恶意翻炒为目的，关联某一话题集中推送相关旧闻；不得设置诱导用户沉迷、过度消费等违反法律法规或者违背伦理道德的算法模型；不得利用算法实施恶意屏蔽信息、过度推荐等行为；不得利用算法针对未成年人用户进行画像，向其推送可能影响其身心健康的信息；不得以弹窗信息推送方式呈现恶意引流跳转的第三方链接、二维码等信息，不得通过弹窗信息推送服务诱导用户点击，实施流量造假、流量劫持等等。

整改不到位将被暂停“弹窗”

在“弹窗”相关问题的整改方面，国家网信办的“清朗·移动应用程序PUSH弹窗突出问题专项整治”给出了足够充分的关注。国家网信办有关负责同志指出，一段时间以来，移动应用程序PUSH弹窗环节问题多发频发，突出表现在五个方面：一是推送来源不明或由“自媒体”违规生产的所谓“新闻”，造成虚假信息扩大传播；二是扎堆推送、渲染炒作恶性案件、灾难事故等，诱发社会恐慌情绪；三是片面追求流量，大肆炒作娱乐八卦、明星绯闻、血腥暴力、低俗恶俗等有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内容，传递错误价值取向；四是滥用算法推荐进行个性化PUSH弹窗，加剧“信息茧房”；五是未取得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资质，违规PUSH弹窗推送新闻信息。

据介绍，国家网信办此次专项整治，重点面向新闻客户端、手机浏览器、公众账号平台、工具类应用等4类移动应用程序，分类施策，明确六项整改要求：一是禁止PUSH弹窗推送商业网站平台和“自媒体”账号违规采编发布、转载的新闻信息，推送新闻信息必须采用规范稿源；二是PUSH弹窗推送新闻信息不得渲染炒作舆情热点，断章取义、篡改原意吸引眼球、误导网民；三是未取得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许可的工具类应用不得PUSH弹窗推送新闻信息；四是禁止PUSH弹窗推送娱乐八卦、明星绯闻、血腥暴力、奇闻异事、低俗恶俗等有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内容；五是禁止通过PUSH弹窗渠道放大传播失德艺人、负面争议人物的有关言论；六是遇突发事件、灾难事故，不得渲染血腥现场、过度强调案件血腥细节等，不得扎堆PUSH弹窗推送相关信息。

专项整治期间，网信部门将督促指导有关移动应用程序对照此次整治工作要求开展深入整改，并建立完善PUSH弹窗审核管理规范、PUSH弹窗推送每日台账制度等，将专项整治工作要求固化为网站平台长效管理机制，从制度层面防止PUSH弹窗乱象发生。与此同时，对整改态度不端正、整改措施不彻底、整改后问题依然突出的移动应用程序，网信部门将依法依规严处，视情暂停平台PUSH弹窗功能，直至整改到位。

网上仍有人兜售“弹窗”服务

针对“弹窗”问题，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咨询专家、中国传媒大学教授王四新公开表示，弹窗广告乱象已成为严重影响手机用户网络体验的普遍现象，新闻类和商业类弹窗信息均存在不同程度的问题。王四新认为，随着互联网经济的发展，我国网络信息服务平台越来越多元化，而目前来看，弹窗信息服务的规范和治理，主要面临的难题是市场需求量太大。

有需求，就有市场。本刊深度报道组在市场调研中发现，在不少线上平台，购买不规范的“弹窗”服务仍然有机可乘。在淘宝网上，我们随机找到几个店家，他们大多打着“智能获客”“精准营销”的招牌，有淘宝店家明确表示自己做的是“病毒式营销”的生意，部分店家甚至表示现在仍然可以很隐蔽地做出“弹窗”效果。

“这些淘宝店家在售卖的部分弹窗信息，如果打个比方说，就好比你在公园散步、商场逛街时，突然被强行拦截停下来，硬塞给你一张印满了各种信息的‘传单’，你还不得不看也不得不接，得是自己亲手扔进垃圾桶，如果找不到垃圾桶，你甚至无法继续自己的行程。”浙江融哲律师事务所文娱与直播电商法律事务部负责人汪霞律师说，“类似这样的消息推送方式，往往携带大量垃圾信息、低俗内容、广告服务甚至涉及诈骗等信息，有些根本无法关闭。这样的问题弹窗让互联网用户往往感觉到十分被动、反感，一直以来也是网络秩序维护的老大难问题，为人诟病已久。”

律师观点

浙江融哲律师事务所文娱与直播电商法律事务部负责人 汪霞律师

据汪霞律师介绍，违法弹窗广告都有几个特点：其一是利用互联网向不特定多数群体发送；其二是以弹出窗口形式发送；其三，无明显标注关闭标志；其四，严重影响网络用户的正常使用。

这次的互联网弹窗信息“新规”，是自2016年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公布《互联网广告管理暂行办法》之后，有关部门进一步规范互联网广告活动，明确互联网弹窗行为合法合理边界，旨在增强用户网络消费合法权益的保护力度。

用户如果发现遭遇恶意弹窗，可截图或录屏存证，并向当地市场监督管理局举报，或拨打12315进行维权。

本刊深度报道组 【编辑:陈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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