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都来打怪兽……

原标题：来来来，都来打怪兽……

“无数细小的牙齿错综复杂,全身黑色的表皮如同胶原纤维束交错的产物,由心脏中生体原子炉产生的能量令身体各部分的皮下部发出红光……”这是一段对著名“怪兽”哥斯拉的描述。“怪兽电影”是电影中的奇葩,其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让观者着迷。疫情之下,电影市场尤为低迷,但听闻好莱坞终于拿出了一部“诚意之作”《明日之战》,于是首映日跑到影院观看,但看后却很是失望。

《明日之战》讲述了一个祖孙三代打怪兽的故事。电影时空设定在2050年,地球上出现了一种“白刺怪”的怪兽,它们大量繁殖,以人肉为食,原本占据地球的人类消亡到了不足50万,未来人类通过还不成熟的时空穿梭机来到现在,征募大量平民瞬间转移到未来打怪兽。由于音效原因,整部影片还是扣人心弦,让人血脉偾张的。

影片高开低走,就连近年来参演《侏罗纪世界》《银河护卫队》等电影走红的一线男星克里斯·帕拉特,也拯救不了这部东拼西凑的“怪兽”电影。自从90年前,好莱坞玩起了《金刚》后,便在“怪兽”电影上一发不可收拾,《异形》《大白鲨》《侏罗纪公园》等等都有不错口碑,让诸多重口味影迷直呼过瘾。观众在好莱坞炫目的电脑特技、如琼浆般挥洒的想象力以及奇形怪兽面前毫无招架之力,纷纷掏出荷包走入影院,享受视觉冲击带来的快感。

“怪兽”电影中,一般都有体型巨大或怪异的生物形象作为异化的非人实体,这可以说是科幻片、灾难片、恐怖片一个经久不衰的母题。围绕这个母题,人们发散出对文化、外太空、环境污染、战争、死亡等等的思考。1933年《金刚》中的巨型大猩猩形象一直被认为影射美国社会的黑人种群,最终金刚死在帝国大厦的顶端,而非地面上,充满了文化批判的隐喻。让人印象深刻的《异形》,将外太空异兽搬到地球上,当异形破卵而出时,那狰狞的面目、长长的触角,以及迅雷不及掩耳对活体的扑杀之势,着实让人心惊胆战。《异形》《异形大战铁血战士》等系列电影催生了性与暴力、女性主义、冷战等广泛的议题。当然不止好莱坞,日本的《哥斯拉》、韩国的《汉江怪物》开始对核战、环境污染进行反思……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怪兽”电影依然局限于英雄救世的俗套情节,或窠臼于“奥特曼打怪兽”的打斗画面,顶多将怪兽的毛发换成无毛,两只眼换成三眼或四眼,多出几只长长的触角,算是完成怪兽形象创作了,真是难为导演了。这些大同小异的“异形”式怪兽,已然满足不了影迷需求。《明日之战》的“白刺怪”,外形上平淡无奇,多出几只长触角,跑起来像狗,游起来像鱼,跳起来像猴……导演极尽所能想塑造出它的恐怖,遗憾的是,除了丑外,毫无可怖感。

“怪兽”创作真是穷途末路了么?这只看起来像得了白化病的“怪兽”,男主说它脚上竟沾着中国几千年前爆发的火山灰。这让我不得不联想到那本“上古神书”《山海经》:“有鱼焉,其状如鲤,而六足鸟尾,名曰鮯鮯之鱼,其鸣自訆。”鮯鮯之鱼,形如鲤鱼,却有六只脚和鸟一样的翅膀。《山海经》还有对“天狗”的描写:“浊浴之水出焉,而南流于番泽。其中多文贝,有兽焉,曰天狗,其状如狸而白首,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史记·天官》载:“天狗状如大奔星,有声,其下止地类狗,所堕及炎火,望之如火光,炎炎冲天。”

九个脑袋的蛇、三只脚的鸟、长翅膀的鱼……古老东方世界的神兽越来越受到全球关注,尤其是2021年,在四川广汉市重现天日的三星堆遗址,让我愈发觉得史前文明有可能存在,《山海经》中记录的那些奇珍异兽也非凭空想象、空穴来风。随着三星堆大量青铜器、象牙,以及神树、黄金面具的面世,正在印证《山海经》中的记载。如果我们能将《山海经》中记载的“怪兽”好好研究、挖掘、赋予形象,一定能拍出我们特有的“怪兽”电影。

“怪兽”电影其实某种程度上承担着人类对自然、社会、宇宙乃至未知世界的恐惧与想象。除了让人刺激的视觉特效外,《明日之战》可能更在于反思现今人类破坏生态、过度开采、滥用资源的种种行径,最终导致人类的自我毁灭。埋藏于冰川之下的怪兽因何破土而出屠宰人类?影片中男主说到冰川融化,外星生物在地球得以孵化,暂且不谈这是否危言耸听,但全球温室效应的确让北极冰川融化,甚至激活了冻土层中的远古微生物。疫情、冰雹、大暴雨……这些灾害越来越频发,大自然正以它的方式在完成自我净化,不得不让世人警醒。

一眼千年,三星堆出土的黄金面具、青铜直立人、丝蛋白等等,这些精湛的手工艺让世界震惊,已然高度发展的史前文明有朝一日也被埋藏于黄土5000年,是什么原因让文明覆灭?古书中记载大洪水可能导致史前文明断层,这场大洪水是世界性的灾难,西方《圣经》、古巴比伦神话以及玛雅文化中都有大洪水的影子。真相不得而知,但人类对大自然的戕害如果持续下去,结局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