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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荣枝案因疫情原因暂缓审理 具体审理时间视情况而定

网络编辑 国内 2022-05-01 18:07:34 0 法子 他的 合肥

5月1日,中央广播电视总台记者从劳荣枝辩护律师吴丹红处获悉,日前接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电话通知,“劳荣枝故意杀人、抢劫、绑架案”在审理过程中,由于“不能抗拒的原因”,被裁定“中止审理”。记者致电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核实,因疫情原因,劳荣枝案暂缓审理,具体审理时间因情况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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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荣枝这二十年(澎湃新闻)

逃亡20年,背负7条人命的劳荣枝11月28日上午在厦门某商场被抓获逃亡20年,背负7条人命的劳荣枝11月28日上午在厦门某商场被抓获

劳荣枝的笑刺痛了朱大红。2019年11月28日,劳荣枝在厦门一商场落网,上一次从警方追捕中逃脱后,她已经销声匿迹二十年。落网时,她表现平静,没吵没闹,还对着警方的镜头露出笑容。

朱大红抹着眼泪说,那个笑容让她“气愤万分”。朱大红的丈夫陆中明,在事业刚刚起步的31岁,被劳荣枝和情人法子英选中杀死。“如果我在现场,真想在她(劳荣枝)脸上扇两巴掌。”朱大红说。

时间回到20年前,陆中明离开乡下老家,到合肥去做木匠散工。六安路至今仍有一批木匠,他们守株待兔般地,在路口等待客户上门。1999年,六安路的木工最多时有80多人,他们拿着工具在路边摆摊,非常热闹。

陆中明才来了半个月,1999年7月22日,他被一个“客户”叫到家中。那人面容瘦削,留着一撇小胡子。他就是在世纪末名震一时的“悍匪”——法子英。

1999年12月28日,法子英被处决1999年12月28日,法子英被处决

陆中明从此一去无回。朱大红的代理律师刘静洁说,陆中明刚一进门,看见屋里还有一个铁笼,关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想夺门逃出,法子英早就堵在了门口。他又要冲向阳台,没跑出两步,就被法子英从身后捅刺,在接连数刀中倒下了。

第二天,在合肥某公司的家属楼,防暴警察层层包围了法子英。警方用了催泪弹,在法子英逃窜时击中了他的右腿,成功将其抓获。但劳荣枝逃走了,此后二十年不见踪影。

朱大红独立养大了3个小孩,无论多忙,她每年都会去一趟公安局,询问劳荣枝的下落。2019年11月29日,小儿子怪异地叫了她一声“妈妈”,给她看新闻上一个女人的照片。她知道,这一切要画上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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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在笼中的“大款”

陆中明的尸体是最后被发现的,他被冷冻在一个二手冰箱里,起初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是通过散落的工具推断他是一名木匠。

他的死状极惨,头和躯干被分开。根据合肥公安的起诉意见书,他的胸部、腋部、背部有20多处刀伤,最后急性大出血死亡。他在死前见到的三个人,法子英、劳荣枝,以及“笼子里的男人”殷建华,他都不认识,对方也不认识他。

那是一次近乎荒诞的谋杀。法子英、劳荣枝绑架了殷建华,对他说:“我们是职业绑架,杀过人的”。殷建华不信。法子英说:“我杀一个人给你看看”。

1999年,手机还没有普及的年代,法子英用BB机呼叫他的房东吴永贵,但吴永贵没看见。朱大红的代理律师刘静洁感叹,他们本来是要杀房东的,但房东运气好,躲过一劫,他们就找来了另一个无辜的人。

合肥晚报登载的木匠陆中明的照片合肥晚报登载的木匠陆中明的照片

殷建华眼睁睁看见木匠被杀,他屈服了。他被迫写了三张字条,晚上9点给家里去了电话。殷妻刘敏在电话中听见丈夫说:“又给你找麻烦了,我给别人绑架了”。她被告知准备30万赎金,20分钟后到一酒店门口碰头。

1996年在南昌,法子英、劳荣枝用相似手段,成功实施了一起“绑架碎尸案”。他们绑架了熊启义,在熊试图呼救时,他们杀害并肢解了他,把尸块装在四个袋子里,其中一个袋子被带到了熊家。他们捆绑控制了熊的妻子和3岁女儿,将熊家财产洗劫一空后,又杀死了她们。

1997年在温州,法子英、劳荣枝再次犯案,他们在租房时发现梁晓春有钱,把她捆绑后,又让她叫来另一个有钱的人刘素清。两个女孩被用电线捆绑在一起。劳荣枝将钱取出后,法子英勒死了她们。

这一次,轮到殷建华了。

殷妻刘敏去了约定的酒店大门,但没见到人,她赶紧回家打电话。

法子英在后来供述,他当晚迟一些到了酒店大门,抽了四五支烟的功夫,回去就质问殷建华,为什么刘敏没来?殷建华说他妻子不可能不去。殷建华夫妻还不知道,法子英一贯不留活口,如果在那晚见到了,恐怕刘敏也凶多吉少。

见面时间改到了第二天,1999年7月23日早上9点,刘敏被叫下楼,在电话亭前看到了法子英。这个悍匪竟向她握手,问她:“你怎么不关心你丈夫”,又问她:“你怎么不请我到你家去?”

殷建华惨死笼中的出租屋殷建华惨死笼中的出租屋

殷家并不富裕,夫妻都是安徽省工业设备安装公司的员工,殷建华下海创业没多久,也还没见到起色。隔壁姚姓的老邻居告诉《南风窗》记者:他(殷建华)家有啥钱啊,去深圳没多久就空手回来了。创业前也不想想,别人下海是什么年代,他又是什么年代,时机错过了”。

殷家所在的单位家属楼,连厕所都是公共的,房子只是小小的一间。到了家,殷建华让刘敏先准备好一万。他从裤带中间的位置,取出一支铁质的转轮手枪,摆在桌上让刘敏检查。刘敏不敢碰枪,她送钱的朋友已经到了楼下,她借口取钱,经法子英的同意下了楼,终于逃离危险。

朋友早就报了警,一听有枪,合肥警方立刻调集了精锐力量,把这栋建筑层层围起。跟拍的《警视窗》记录下了抓捕画面,在形如筒子楼的这栋砖墙建筑,警方布控了每一个点。法子英躲避在墙壁角落的床头,用保险箱挡住自己正面,一手拿着枪试图抵抗。

《警视窗》还记录了法子英与警方的谜样对话。警察劝他放下武器,说:“(你和我的生命)都是珍贵的”。他说:“珍贵什么啊,你拿那一点工资”。他还对摄影师说:“拿照相机的朋友,这种场合好玩吗?生和死在瞬间就成为现实”。


抓捕时的枪战视频

但他再也不能杀人了,警方最后击中他的右腿,将他抬出了建筑,他的悍匪生涯从此告终。

1999年12月28日,法子英被执行死刑。据围观者讲述,当年司法机关会在节前“枪决一些定罪了的穷凶极恶的人”,并且是公开处决。法子英五花大绑着跪在刑场,背后贴着一张写着名字的白纸,他在一声枪响后倒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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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恶魔”的三个瞬间

临死之前,法子英都不见得真心悔过。北京中银(合肥)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俞晞,在当年还是领证半年的律师新手,受法院指派做了法子英的辩护律师,他说:“跟法子英见面,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因为他对生命极其漠视。不只是漠视别人的生命,也漠视自己的生命”。

俞晞见了法子英六七次,最后一次是在死刑判决后,法子英叫他来看守所,说有一肚子的话,只想找个人聊聊天。他们畅谈了一整个下午,法子英说他身上还有其它命案。俞晞回忆:“那天记笔录,记得我的手生疼。”

俞晞说起他第一次见法子英,对方很友好、很有礼貌地说:“律师,谢谢你来看我。案件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只要陪我聊聊天就好”。俞晞说明了自己的职责,法子英却说:“就算你有能力,说明有6条人命都不是我做的,还剩一条人命,我也是个死。”

法子英直言,他最好的结局,就是在抓捕现场被击毙,或者直接从法院走到刑场。真正令他后悔的,是他的失误,“我不该让刘敏下楼取钱,应该让送钱的人直接到屋子里”,俞晞说,法子英对这一“败笔”念念不忘。

电影《恐怖鸡》剧照电影《恐怖鸡》剧照

在被警方抓捕后,法子英没有第一时间供述事实,反而天南地北地胡诌,说是受人雇佣才来绑架杀人,甚至诬陷无辜的小木匠是他的同伙,只因为起了冲突才把他杀死。他提供了大量无效线索,让警方不只一次计划落空,在他的包庇下,劳荣枝成功逃走。

五天后,因为尸臭冲天,殷建华在笼中腐坏的尸体才被发现,劳荣枝早就逃之夭夭。法子英多次翻供,留下了不同版本的情节。一说是在他出门前,已经把殷建华勒死。一说是他套牢了脖子,叫劳荣枝在必要时收紧布条。他八点多出门,嘱咐了劳荣枝,如果他在中午12点还没回来,她就赶紧离开现场。

无论真实与否,无论哪个版本,法子英都是为了给劳荣枝脱罪,把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他告诉俞晞,在一个朋友的社交活动上,他认识了19岁的劳荣枝。她是当地的小学老师,很崇拜混黑道的法子英。法子英在家中排行第七,所以诨名叫作“法老七”,在当地黑道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两人在一起后,开启了亡命之途。他们年轻,他们相爱,他们四处杀人。沦为阶下囚的法子英,次次询问劳荣枝的下落,他不知道劳荣枝安全与否,但从没有松口提供线索。

俞晞说,法子英“阴气森森”,脸上总是没有表情,只有三次例外。一次是在死刑判决后,俞晞告诉他,劳荣枝跑掉了,法子英由内而外地、“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还有一次是在律师见面时,法子英表明动机,说杀人不是目的,拿钱才是目的,杀人灭口只是为了更安全。律师问他,在南昌杀死的3岁小女孩,不可能说出他的任何身体特征,为什么也杀了?法子英叹道:“想起来那是在作孽啊”。

最后一次是法子英说:“现在有权的都搞钱,我又没权没势,但也要生活啊。”律师问他,那就可以剥夺别人的生命吗?法子英罕见地低头,一度陷入沉默。

一次笑,一句话,一阵沉默,是法子英为数不多的显露人性的时刻,他却造成七条人命的悲剧。法子英似乎不怕死,或者说放弃了求生欲,但他的表现欲很强,在法庭上依然编织着天南地北的谎言。

他的表现欲还在于一处细节。庭审前,由于他的右腿被伤,警方撕掉了他裤子的右腿管。法子英却提出要求,换一件宽松的裤子,“我最后一次面对观众了,不想要太狼狈”。

20年后,劳荣枝的姿态如出一辙,她面对警方的镜头没有颓丧,反而流露出一丝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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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与“二十年”

劳荣枝的人生颇为坎坷,她中专毕业,是小学老师,却看上了小学三年级文化的法子英,跟着他亡命天涯。落网前,她曾在厦门某酒吧做“客服”,陪酒、聊天、推销酒水。她化名“sherry”,隐藏了一切往事。

1996年的碎尸案曝光后,南昌市公安局曾下达通缉令,描述了她在九十年代时的特征:“身高一米六三,体态适中,长发披肩略带卷,眼睛较大,右眉有一绿豆大的肉色痣,会讲标准普通话,擅长在歌舞厅当三陪小姐,喜化浓妆”。

据爆料,劳荣枝在2016—2017年期间,在厦门思明区某酒吧兼职“客服”,化名“雪莉(sherry)”,主要是推销酒水,从中赚取提成。图为酒吧曾放出的宣传图

在南昌、合肥犯案时,她起到的作用很大。劳荣枝去娱乐场所工作,物色有钱的男人作为目标。在合肥,她到三九天都在歌舞厅做坐台小姐,半个月左右,她多次见到殷建华。

殷建华当年开了一家公司,自称是总经理。劳荣枝见他消费不少,出手阔绰,还拿着几包软中华烟四处发散,跟法子英商议后锁定了他。曾经在一次绑架案中,人质逃了出去,法子英专门定制了一个钢筋笼。它0.5米高、1.5米长,一个成年男人只能蜷曲其中。

劳荣枝布下美色陷阱,将殷建华诱骗到家,他最终在笼子里惨死。警方发现时,他的尸体高度腐坏,接着又在冰箱中找到了木匠的尸体。但在当年,法子英在供述中包揽责任,七次否认劳荣枝涉案,还声称两人早在1997年分手。她的落网,将进一步还原真实情况。

二十年过去了,劳荣枝没改,还是喜欢化浓妆,在酒吧里服务年纪较大的客户。她对中年男人依然有吸引力,每个月的收入过万,只是少了一个杀人的法子英。两个“悍匪”,法子英的冷漠,劳荣枝的微笑,如他们希望的那样,被大众看到并转发。

但那不是全部,也不该是全部,另一种顽强的生命力在受害人的家里。二十年前,在审判法子英的现场,木匠妻子朱大红留下了一脸悲愤的照片,她被称为“现场中最令人心碎的人”。陆中明走了,留下她和三个小孩,7岁大儿子、4岁小儿子和2岁小女儿。

朱大红租住在合肥,从不让娘家人来看朱大红租住在合肥,从不让娘家人来看

陆中明当年去合肥做木匠,为的是挣生活费和学费。六安路的木匠师傅们回忆,1999年,这份营生不错,城里上班族的工资还不到千元时,他们每天能有30到80元收入。陆中明一天能挣100元左右,说明他非常勤奋。

他也很顾家,朱大红说:“每次吃饭,他都要等妈妈吃过了,自己最后吃,钱都拿给家里用,他是个非常好的男人”。丈夫在时,朱大红基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当他一走,好像天塌了下来。

但她看着三个小孩,只能勉强自己撑起这个家。丈夫死后一年,朱大红开始进城打工,在一家宾馆里做卫生阿姨,一做做到现在。她至今租住在破旧不堪的出租屋里,月租180元,十年没涨价。她不好意思地笑说:“娘家人都不知道我住这里,我不让他们看见。”

她每天工作10小时以上,一个人拉扯大了三个孩子。如今,他们都二十多岁了。11月28日,当小儿子给她看新闻时,朱大红很激动。她最后告诉小儿子:“妈妈明天还要上班,你们去给爸爸坟前烧些纸吧。”

(刘敏为化名)

来源:南风窗 ,作者向治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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