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报告环节不能成为儿童保护的短板

编者按 保护未成年人就是保护未来和希望。当前,全国检察机关“保护少年的你·新时代检察宣传周”活动正在进行中。本版今天特推出一组检察机关立足检察职能,通过制发督促监护令、推动侵害未成年人案件强制报告制度落实、规范未成年人犯罪记录封存等方式,以高质量检察履职强化未成年人全面综合司法保护的典型案事例。

强制报告环节不能成为儿童保护的短板

淮安市淮安区检察院联手多部门推进强制报告制度落地生根

江苏省淮安市淮安区检察院检察官为孩子们讲授以自我保护为主题的法治教育课。

5岁的小雪(化名)到隔壁邻居家玩耍时,被邻居李某性侵。家人发现后,立即送小雪到医院检查,但接诊医生却未履行侵害未成年人案件强制报告义务。今年2月,经江苏省淮安市淮安区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以强奸罪判处被告人李某有期徒刑十年六个月。李某不服,提出上诉。法院日前驳回其上诉,维持原判。接诊医生也被有关部门依法追责。

五岁女童被邻居侵害

小雪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放暑假后,小雪随爷爷奶奶回老家生活。2021年8月27日,小雪独自来到隔壁邻居李某家玩耍。玩耍过后,小雪去李某家屋后的厕所小便,正在种菜的李某见状,立即尾随小雪来到厕所,随后以“玩游戏”为借口,对小雪实施侵害。

从厕所出来后,小雪爷爷刚好接其回家。爷爷见小雪走路时两条腿不能并拢,表情痛苦,便问其缘由,小雪遂告诉爷爷刚才发生的事。爷爷立即去质问李某,但李某矢口否认。

回到家后,小雪奶奶和一位邻居检查了小雪的身体,发现其下体红肿、充血,便立即带小雪去医院就诊。妇科医生刘某接诊后,小雪奶奶将事情经过如实相告,刘某只说孩子下体有点炎症,无大碍,回去用药物清洗即可。因为医生说没什么事,加上为孩子的声誉考虑,小雪的爷爷奶奶决定瞒下此事。当天晚上,奶奶给小雪洗了澡,并清洗了衣服。因为害怕孩子再次受到伤害,第二天两位老人便带着小雪回到父母身边。

深挖证据指控犯罪

几天后,小雪与妈妈王某聊天,说在老家的时候,隔壁爷爷跟她“玩游戏”,她当时很疼,还流血了,但很勇敢,没哭。听了小雪的话,王某赶紧问小雪奶奶怎么回事,奶奶便将事情经过告诉王某,王某愤而报警。

李某到案后,拒不承认犯罪事实。2021年9月,公安机关以涉嫌强奸罪将李某移送淮安区检察院审查逮捕。承办检察官发现,由于小雪的内衣已经被清洗,公安机关未能提取到关键证据。而作为小雪的接诊医生,刘某未及时履行强制报告义务,也是导致关键证据灭失的重要因素。

虽然未能提取到关键证据,但承办检察官认为,李某与小雪家是邻居,两家相处融洽,素无矛盾。小雪年仅5岁,但对案件事实描述清晰,表达方式与其年龄、记忆力、认知能力相适应,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编造出被侵害的详细经过,据此可以排除李某被诬告陷害的可能。同时,小雪被侵害后立即将事情经过告诉爷爷,其爷爷随即质问李某,之后奶奶和另一位邻居又对小雪的身体进行了检查,医生也证实了小雪的受伤情况。案发后,小雪的爷爷奶奶因考虑孩子声誉等因素未及时报警,直至小雪母亲发现后才报警,案发经过自然可信。综上,该院认为李某对小雪实施了强奸行为,遂对李某批准逮捕。2021年11月,公安机关侦查终结后,将该案移送淮安区检察院审查起诉。日前,法院作出如上判决。

推动全区开展专项宣传

办案中,承办检察官向刘某了解情况时发现,刘某根本不知道侵害未成年人案件强制报告这项制度。为掌握医护人员对强制报告制度的知晓情况,承办检察官在有关部门的配合下,对区、镇医院开展了随机调查,发现辖区内很多医生确实不了解这项制度。

结合前期调研掌握的情况,淮安区检察院向该区卫健委制发检察建议,建议在全区医疗卫生系统大力开展强制报告制度专项宣传活动,并规范医生履行强制报告义务工作流程;同时根据相关规定,对接诊医生刘某予以相应处罚。

检察建议发出后,淮安区卫健委迅速制定了落实强制报告制度的工作细则,明确了报告流程,在全区各医院集中开展了强制报告制度宣传活动,并将妇科、儿科、急诊科等关键科室的医护人员,作为宣传教育的重点对象。

针对性侵未成年人案件持续多发的现状,2021年12月,淮安区检察院联合区妇联、区教育体育局开展了“守护花蕾,防止性侵”女童保护业务培训会,并将强制报告制度列为培训的重要内容。会后,各学校均明确了专人负责强制报告制度的宣传、落实工作,镇、村两级妇联组织向区妇联递交了宣传、落实强制报告制度承诺书和责任状。

在此基础上,淮安区检察院专门就落实强制报告制度相关问题向该区未成年人保护工作领导小组作专题汇报。随后,该领导小组召集妇联、教育、卫生、民政等相关职能部门召开联席会议,就进一步贯彻落实强制报告制度提出明确要求并列出详细工作计划。据悉,今年以来,淮安区司法机关共接到涉及侵害未成年人线索的强制报告6次,其中2起因医生履行强制报告义务,涉案嫌疑人被公安机关立案侦查,案件得以及时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