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村的老理发店感受慢生活

2月21日，农历二月初二。上午10点多，郊区荫营镇三泉村，初春的暖阳透过窗棂照射在60岁的老张身上，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任由一只巧手拿着一把长长的剃刀在他脸上“游走”。

走进这家一眼看上去满满年代感的理发店，巧手的主人是55岁的仇燕林，她独自经营这家理发店28年，也是这里唯一的理发师。

仇燕林是侯家沟人，16岁时在父亲的建议下学习理发。说来也巧，她的第一任师父就是三泉村人。跟着第一任师父学了8个月，她就在侯家沟自己开起了店。后来为了学些更新潮的发型，仇燕林跑到市里的一家理发店当了一年半学徒。老张从那时起就开始找仇燕林理发、刮脸，成为她的忠实顾客。

如今，老张每月一次特意骑着摩托车从李家庄村来到三泉村，为的就是仇燕林这门刮脸的手艺。

“燕林不在侯家沟开店后，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那些年我在很多大大小小的理发店剪过头发，但都不符合我的心思。三四年前我来三泉村玩的时候碰到她，才知道她嫁到这里了。虽然多年没见，但我一眼就认出了她，从那以后我又开始过来找她理发。”刮完脸后，老张打量了一下镜中的自己，满意地哼起了小曲，一边付款一边讲起了自己理发的往事。

仇燕林笑呵呵地送走这位老主顾，一刻不停歇地招呼等候多时的另一位老熟人坐上理发椅。仇燕林的理发店坐落在三泉村的中心地带，原是村里的旧学堂，已有一百多年历史。如今两层小楼只剩下她一家门店，门上挂着她亲手用旧布拼接成的门帘。没有招牌，也没有显眼的理发店标识。掀开门帘进去，似乎邂逅了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旧时光，发黄的墙壁、剥漆的镜面、木质长椅、原浆酒杯……处处刻着岁月的痕迹。只有搁在桌子上的一台触屏手机和贴在墙上的二维码透露出一丝现代气息。

店很老，理发师和顾客也老。时间似乎在这里放慢了脚步，仇燕林每天上午9点开门，11点若是没有顾客她就回家，直到下午3点再过来，有时还会为行动不便的老人和襁褓中的婴儿上门服务。顾客也少见匆匆忙忙的，即使不理发，有的人没事时也爱来店里坐坐，一边看她忙活儿，一边聊些家常。仇燕林也不嫌烦，只要有人上门，不管理不理发，她都会热情招呼。

谈笑有老友，往来全熟人。仇燕林这个只有理发和刮脸业务的理发店远不如早些年热闹，登门的只剩下些老顾客，但她一点也不着急，5块钱的理发价格坚持了十几年没涨，而且理发还赠送刮脸服务。

今年春节后，在亲朋好友的劝说下，仇燕林将理发价格提到了7元。“一把剪刀280元，最多用半年就得换。推子450元，不能买便宜的，顾客会不舒服。”仇燕林解释涨价的原因。一个顾客听了，不以为意摆了摆手说：“即使涨价，也没有比7块钱更便宜的地方了。”

对于干了大半辈子的理发，仇燕林并没有把它纯粹当成糊口的营生，而是早已真心热爱上这个行当。（荆倩 窦若谷）